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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是休息的,可沈慎之觉得,他有必要,加快进程了。

简芷颜本来是不想跟他说太多的了,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慎之笑了下,“芷芷想我了?”

简芷颜:“……嗯,你也出差好久了,我都感觉,你像是回来京城这边比在曼城那边的时间要少得多,我都怀疑,你回来京城才是出差了。”

敷衍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沈慎之笑了下,心情,忽然的就变好了:“芷芷,我最近忙,忙完了,就好了。”

“所以,是这个星期,就能回来了?”

说话时,简芷颜攥紧了小手。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

他能晚点回来。

“……估计,还要推迟一周。”关于简家的事,还要花上一段时间。

简芷颜闻言,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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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十来天,她估计,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就算回来,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怎么还要推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我尽量快一点。”

如果按照计划,事实上,或许,还得要半个多月之后,才能处理好。

“我就问一下而已,你也不用太赶的,身体要紧。”

听到她的关心,沈慎之笑了下,“我会的。”

简芷颜正想说要挂电话了,就听到沈慎之忽然说:“芷芷,这段时间我忙,所以没有能陪在你身边,让你受累了。”

简芷颜听着他难得温情的话语,顿了顿,片刻后,才说:“没事,我知道你忙,我能理解。”

“等这次忙完了,明年三月份开始,估计就会会很多时间能陪在你身边了,到时候,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到我们的孩子出生,补回这段时间的缺失,好不好?”

简芷颜捏紧了手机,淡淡的笑了下,“好。”

“芷芷今天就去做产检?”

“……嗯。”

“产检后,给我打个电话?跟我说一下情况?”

“好。”简芷颜顿了下,说:“你不是还要上班吗?你去忙吧,有空再给我打电话。”

“好。”

之后,沈慎之就真的挂了电话。

简芷颜挂了电话后,在一边站着的应铮砚才开口:“我们,回去吧。”

也快到她做手术的时间了。

要是不回去,或许,医生以为她又跑了。

简芷颜点头,沉默的起身,和应铮砚一起,往医院里面走去,只是,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简芷颜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铮砚,你说,我真的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吗?我查过了,国内外都有宫外孕把孩子生下来的例子,医生说我的情况比一般的宫外孕的孕妇要好的多,你说——你说,这是不是说明,我也会是特例?或许,我的孩子,也能安的生下来呢?”

应铮砚还没回答,简芷颜就转身往外走,“我觉,我是真的有可能的,我——”

应铮砚伸手拉住她,“总经理,虽然历史上是有例子,可几率微乎其微,宫外孕是很危险的,能危及到你性命,如果真的能生下来,医生为什么不让你生下来?让你做手术?”

应铮砚说的话简芷颜怎么会不懂?

只是,懂是一回事,舍不舍得,心不心疼,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简芷颜拨开了他的手,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哭,“可是,我……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

简芷颜就站在医院门口,她和应铮砚俩人都是颜值极高的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应铮砚喉咙微微收紧,蹲了下来,揽着她的肩膀,“你的心,我明白,可是……这个孩子,并不是你不想要,而是不能要,这个孩子,是不能有生下来的一天的,不是你放弃了他。”

简芷颜没有说话,一直蹲在地上,没有说话,她哭得很厉害,很大声,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她哭着哭着,没意识的拿起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芷芷?”

只是,他刚接起来,就听到简芷颜的哭声,沈慎之声音一沉,声音骤然变得沙哑:“芷芷?怎么了?”

简芷颜没有说话,拿着手机一直哭。

沈慎之心脏狠狠一抽,捏着碗的手一抖,手里的碗跌落在他身上,洒了他一声粥,“芷芷?芷芷?芷芷怎么了?”

简芷颜抽着鼻子,没捏着手机的手,抓的头凌乱不堪,“慎之……”

沈慎之脖颈青筋凸起,可他语气很温柔:“嗯?我听着呢,芷芷,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我……我害怕,我的心,好,好疼……”

沈慎之愣了下,“为什么?怎么了?”

“我……”

简芷颜哭着,哭着,理智,也回来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种情急之下,会给沈慎之打电话的。

“芷芷,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回去,别哭了,好吗?”

沈慎之也没有整理自己被粥洒了一身的衣服,就立刻起身,捏着手机,就往外面走,深邃的眼眸布满了血丝。

在一边候着沈慎之用餐的佣人见状,愣住了,“先生——”

沈慎之似乎,根本听不到佣人的声音,径直的往外走,脚步急促。

“先生,您的衣服,衣服。”

管家见状,跟了上去,提醒他。

沈慎之没有理,耳边,都是简芷颜的哭声。

他认识简芷颜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见她哭成这样。

“芷芷你现在在哪里?我先派人接你回家好不好?”

“我——”

简芷颜回神,想着怎么挽救这个局面,然后,她笑了,一边哽咽一边笑着说:“慎之,不用了,没事,我没事,我,我刚才摔了一跤,以为,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而已,现在,医生,医生说我没事,所以,你不用担心。”

“真的?”

简芷颜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说:“嗯,真,真的,我就是刚才太过慌张了,所以——”

“芷芷,你现在,真的没事吗?”

简芷颜死死的攥着手,“嗯,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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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如他们,霍靳西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慕浅这一吻的刻意。

她分明没有突然吻他的必要,吻得也并不投入,甚至连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那么很明显,她这是做给别人看的。

可是做给谁看?

霍靳西既不主动,也不拒绝,只是任由她吻着,目光沉沉地扫过她游离的目光。

待慕浅的目光游离回来,与他视线相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什么一般,连忙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吻得也更加深入。

霍靳西的手虚虚地扶着她的腰,趁着她深入的那一刻,忽然张口就咬了她一下。

慕浅吃痛,瞬间想要退开来,谁知道此时霍靳西反倒主动起来,将她紧揽入怀中,配合地深吻起来。

这个狗男人!

慕浅忍不住腹诽,同时目光扫过他身后那幢楼的某扇窗户。

先前还印着一张脸的那扇窗,此时此刻,已经只剩了窗帘拉开的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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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慕浅就听到那边的大门口传来争执的声音——

“小姐,不能出去!先生吩咐过的,不可以!”

“们让我出去!我就在门口!不会去其他地方!我就出去看一眼!”

“小姐不可以出去的啊!知道先生会生气的!”

“们这样拦着我,我也会生气的!我告诉叔叔们欺负我!”

同样听到声音的霍靳西这才松开慕浅,慕浅也顾不上自己刚才被他咬疼了,仍旧是赖着他不放,缠缠绵绵,难分难舍的模样。

与此同时,霍靳西身后那幢楼的大门终于打开,鹿然快步冲了出来,跑到两人身边,“喂——”

慕浅靠在霍靳西身上,见到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是啊。”

“——”鹿然看看她,又看看她靠着的霍靳西,一脸紧张与不安,“他——”

霍靳西这才转过脸来看向鹿然。

看到他的脸的瞬间,鹿然“啊”了一声,脸上清晰地写着“我搞错了”几个大字。

“是啊!”鹿然瞬间惊喜地捂着嘴笑出声来,“我那天也见过的——”

可是这么笑出来之后,她眼中的笑意很快又散了去,化作失望与懊恼,低声呢喃:“我还以为是他……”

说完,她又偷偷冲霍靳西的背影看了一眼。

“以为是谁啊?”慕浅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走到霍靳西背后看了一眼,恍然大悟一般地开口道,“哦,以为是小北哥哥啊!”

“嗯嗯。”鹿然立刻点头,指着霍靳西的背影道,“他们的背影好像!”

“那是当然啦!”慕浅迎上霍靳西的视线,笑着挑了挑眉道,“他们是亲兄弟嘛!他是霍靳北的亲哥哥哦!”

鹿然那双漆黑澄澈的双眼立刻又亮了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是他的亲哥哥!”

应付这样的小姑娘,霍靳西显然是游刃有余的,只是看他有没有耐心罢了。

显然,今天的霍靳西是有些耐性的。

他瞥了慕浅一眼,随后才又看向鹿然,道:“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

“有啊有啊!”鹿然立刻向他走近了两步,张口欲说什么的时候,却又害羞一般地顿住,过了片刻,才终于鼓足勇气一般开口道,“告诉他,我爱他!”

此刻慕浅口中有水的话,大约会一口喷出来,可是她口中没有水,因此只是有些发愣。

霍靳西显然也没想到鹿然竟然会这么直接,转头看了慕浅一眼之后,他掩唇轻咳了一声,又道:“还有吗?”

鹿然听了,想了片刻,又道:“我爱他很多年了!”

“小姐在胡说什么啊!”旁边蓦地炸开照顾鹿然的张妈的声音,她一面忙乱地喊着,一面冲上前来,试图将鹿然拉回屋子里去。

鹿然自然不肯,两个人就在霍靳西和慕浅面前拉扯了起来。

这样的情形,霍靳西自然不好出手,因此慕浅快步上前,一手护着鹿然,一手挡着张妈,“干什么?这样会把她弄伤的!”

“跟没有关系!”张妈上次就吃了慕浅的亏,这会儿自然更加警惕,“我们家小姐不能吹风,走开!这样会害了她的!”

“不能吹风?我看们家小姐就是风吹得太少了!”慕浅说,“放开她!”

张妈闻言,却愈发大力地拉着鹿然,鹿然不愿意进去,被拉疼了,忍不住痛呼起来。

慕浅见状,一手隔开张妈的手臂,拉着鹿然就朝陆与川的别墅走去。

“别走!”

张妈还想追上来,慕浅蓦地一回头,目光冷冷地看向她,“拉伤了她,我现在带她去陆二爷那里擦药,我看谁敢拦着!”

张妈张口还想说什么,慕浅拉起鹿然的手臂放到她面前,“有时间拦着我,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跟陆三爷交代弄伤鹿然的事!鹿然可是他的心肝宝贝,觉得他看到鹿然受伤,会是什么反应?”

这句话一说出来,张妈猛地打了个寒噤。

慕浅趁机拉着鹿然就走进了陆与川的别墅大门。

鹿然显然一直在张妈的管束下长大,这会儿见到慕浅让张妈吃瘪,竟然又惊又喜,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对慕浅说:“好厉害啊!”

慕浅直接拉着她走到沙发里坐下,却张口就问:“刚才说,爱霍靳北?”

鹿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啊!”鹿然眼眸晶亮地回答。

“可是……他为什么不认识啊?”

鹿然笑道:“他没有见过我,当然不认识我。”

“那是怎么认识他的?”慕浅不由得道,“难不成,就一直在医院里偷偷看他?”

“不是!”鹿然说,“那次是我第一次见他,也是我唯一一次见他……”

她这么一说,慕浅不由得又怔了一下,“可是,说……爱了他很多年?”

鹿然在医院里偷看霍靳北,算一算,也不过就是一年多以前而已。

“嗯。”鹿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早在见到他之前,我就已经爱了他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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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缺德事儿有四件,踹寡妇门、吃月子奶、挖绝户坟、骂哑巴人。

其中的绝户坟,指的就是没有后辈的坟,而绝户煞,就是将活人院子视为一个坟墓,以三柱锁和大红门将阳宅化为阴宅来封门绝户,短期之内,住在其中的活人不会察觉到什么,但长期如此,煞气越积越重,之后便会在一个家聚齐的夜晚,把三柱锁在外边一挂,即刻触发绝户煞,令处于此风水局中的家庭彻底绝户!

而房子,就此沦为凶宅。

风水局之中家煞有很多种,置人死于非命的却只有五种,绝户煞更是直接抹杀一家的邪恶风水。

“那现在怎么办?”神秀问。

“没遇到就算了,既然撞见,就要破了这个风水局,让枉死者安息,也是一桩功德。”赵凡没有犹豫,道:“神秀兄,把车开到那家门前。”

“成。”神秀随即上来发动车子,开到了下谷坪的东边那条巷子。

“十七,你跟陈三照看好他妹妹。”

赵凡交代了句,便和神秀下车钻入巷子,很快在一家漆红大门的院子前停住脚步,抬头看去,里边的三层土家式建筑映入眼帘。

赵凡站在院门前,探头凑在门上闻了数秒,便缩回脖子道:“这煞气已经成了最大气候。”

神秀对风水这方面不懂,猜测:“直接把三柱锁砸了,就能破局么?”

“那是刚开始,破了锁就行。”赵凡摇了摇头,道:“现在若是贸然破锁开门,绝户煞就会像进入羊群的狼,逐渐蔓延向附近人家,久而久之,这就成荒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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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狠?”神秀瞠目结舌。

“破这个局较为复杂,过程之中不能有分毫偏差,而所需的材料我手头也没有。”赵凡提议的:“里边死了一家五,距今没多少时日,魂魄并未被煞吞噬,你诵经试试看能不能招到亡魂,先拉来问下情况。”

神秀知道事情严重,他没有废话,盘膝坐在地上,嘴皮子仿佛机关枪般吧嗒吧嗒的念叨。

赵凡开眼天眼,注视着他的嘴边,就像有一个接一个淡光符号涌现进而消散于空气之中。过了约么三分钟,院墙之中便有一个惨白色的人形轮廓受到了牵引钻出来了,缓步来到神秀身侧,静静的立在那。

但是神秀却并未停止招魂,没一会儿,又是一条魂魄被接引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持续到第十分钟时,神秀的身边已站了四道惨白色的人形轮廓。

这时,他额头已浮起了汗珠,接着睁开眼,略显疲惫的无奈道:“还有一条,拖不出来,快要完融入这什么绝户煞之中了,而拉出来的这四个,也都是残魂陋魄,不知还有没有生前的记忆。”

“神秀兄,你歇一会,我来问吧。”赵凡抬起手左手,五指扩开,除了拇指外的每一指尖浮起一丝龙阳之气,他对着四道残魂一甩。

淡金色的光点便没入了这一家的魂体。

下一刻,四道残魂上的疮孔缺不断愈合,虽然还是白色轮廓,却比之前感觉结实多了,而面部也逐渐显露出了人脸。

赵凡轻声问道:“这里怎么回事?”

四道亡魂你望我、我望你的,眼中纷纷流露出迷茫之色。过了一分钟,第三道像女子一样胸鼓着两个半球的白色轮廓终于开了,她哭泣的:“我们姓田,我叫田燕儿,爸妈和弟好像没记忆了,而我还有些模糊的印象,那晚不知怎么就死了,连现在的灵魂,都不断的受着折磨,就像被野兽一一的吞噬,身上也一块快的没了知觉。”

“还好,没白费劲。”神秀见有一个记忆未完丧失的,就寻思着方才诵经招魂也是值了。

赵凡侧头道:“你干这个专业,就先送她的父母和弟弟一程吧。”

神秀点头又念了一串往生咒,除了田燕儿的亡魂,其余三道像烟雾一样消散在天地之间,事实上没被湮灭,而是去了阴间。

若非神秀在这,凭残缺不的亡魂,是根本没有资格入阴间的。而职业的阴差更不屑于费力不讨好的送这种残魂,因为没好处又麻烦,所以会将其留在阳间,七七一过便会湮灭。

即便是身为大造化天师的赵凡,也办不到超度这种十不存一的残魂,而神秀就不同了,他念的往生咒,就相当于一个免费的黄牛票,毕竟在阴间执掌大权的乃是佛门那一脉。

不过,赵凡可修补亡魂,令其恢复成完整的魂魄,就代价大了些,他之前也仅仅初步补了其形,令田燕儿有了与他交流的能力而已。

“院子之中剩下那个是你的谁?”赵凡问。

田燕儿努力的回想了下,:“好像是……我爷爷?”

……

就这样,一问一答的过去了将近半个时,所幸田燕儿记忆丧失的仅为十五岁之前的事情,而十五岁到现在二十一岁的,虽然有些混沌凌乱,但也渐渐理清了。

赵凡通过她,对田家有了初步的了解,死的确实为一家五,田燕儿、弟弟、父母、爷爷。

她平时是在外边上大学,于两天前放假回的家,结果当天晚上在洗澡时就死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隐约记得那一刻头皮慌得发麻,身血液像是快挤破血管一样。

而田家在下谷坪颇有名望,与族人之间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田燕儿不记得家中和谁结下了梁子,若是有,她在外上学这两年也不会清楚的。

就在此刻,赵凡眼角余光瞥见巷子另一端伏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像在窥视着这边的动静,他便厉声喝道:“谁,有胆子偷窥,就没胆子现身一见么?!”

神秀见那人要溜,一个闪身便冲掠过去,然后如同拎鸡般把那个男人提回来扔在地上,此人约么三十来岁,身材十分瘦弱不堪,近乎是皮包着骨头。

赵凡冷声问道:“为何在暗中窥视?”

“啊巴……啊巴。”瘦弱男人被吓到了,不断重复着两个字,像想解释,喉咙却堵塞了。

这个时候,田燕儿忽然道:“他叫李顺子,生下来就是哑巴,在很时以前就被一对游客夫妻遗弃在了我们这边,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们这一辈由于时也经常和他一起玩,都喊他顺子哥,我妈平时逢年过节会给他一些吃的穿的。”

赵凡面色一缓,他问着李顺子:“会写字不?如果会,那就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李顺子先是摇头,又点了点头,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在地上涂鸦般画了一排扭曲的符号。

“阿弥陀佛,跟天书似得。”神秀盯着地面分析半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完看不懂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而与之同在下谷坪生活的田燕儿却是看懂了,她翻译道:“顺子哥想,前天晚上他看到有一个穿袍子的人,拿那把锁把我家院门从外边锁了,之后那人就从这边巷走了……”

“穿袍子的……”

赵凡接着问道:“以前你见过那个人么?”

李顺子又画了一排凌乱的符号。

田燕儿低头瞅了半晌,她连想带猜的道:“他好像是在望月井见过那个穿袍子的。”

“望月井?”

赵凡点着头,决定先去看看那井,就让李顺子在前边带路,而他和神秀还有田燕儿的亡魂跟在后边。

下谷坪的西边挨近山林的那个位置,与四周格格不入的是,这里是块荒地,约么几十个平方,地上是碎石烂砖破瓦,寸草不生。

而荒地的中间,有一围了木栏的古井。

赵凡一行来到这之后,田燕儿指着荒地中间:“那就是望月井,以前族人们都在这里取水,后来通了自来水就荒废了,但为了纪念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每一年的尝新节都会在这里举行祭祀。”

赵凡和神秀正准备去越过围栏看一下这望月井时,而原本平静的李顺子却是突然瘫坐在地,他边扑腾着向后边退,边神色惶恐的指着望月井:“啊巴……啊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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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担心的疾风暴雨并没有降临。

“我知道,幕后剪辑是很辛苦、很需要耐心的一件事,尤其是这种历史类型的电影。”吐字清晰、铿锵有力是朴志勋讲话时的特色,再加上饱满、具有质感的音色,可以说是听觉上的小小享受,“玩闹、说些无关的话题并没什么,当然,零食、饮料就不要带进去了,原因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知道。如果有急事,也不是不可以请假离开……”

听着他淡淡的话语,几名当事人全都不自觉地低下头,一副忏悔的态度。

这种温和的劝解,比雷霆之怒更容易让人触动。

都不是小孩儿,本身就知道自己的错误。

“但是!”就在众人稍稍松懈之际,朴志勋的声调突然一扬。

顿时,刚刚松懈的神经再次绷紧,整个会议室内的温度似乎都随之降低些许!

“让我生气的是,平时,我或者熙珍在的时候,什么状况都没有,我们一不在就是这样一副情形?难道,你们就是这样敷衍我的?”朴志勋说着,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

“啪!”

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一个哆嗦,头垂得愈发低。

“我知道,很多人都是抱着‘镀金’的心思来到公司。但是,为什么最后离开的人却很少?因为在我这里,你们不仅有更好的待遇,而且能够学到东西、能够发挥自己的才华、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能够有更平等的机会……你们就这样回报公司吗?”朴志勋声色俱厉地说道,“我爱惜人才,但却并不代表非你不可!谁不想做了,告诉我,我给你结算工资放你离开!”

“对不起,会长,我错了!”李善静,也就是那位带零食、饮料进入剪辑室的女人,在朴志勋话语停歇之际,倏地站了起来。面向朴志勋,躬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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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会长,我错了!”

其余工作人员一见。全都起身鞠躬道歉。

“看了对你们太宽松也不好。”朴志勋淡淡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也有我的责任,我做检讨。都去吃饭吧。调整一下精神状态!”

他对公司管理要求很严格,但对普通员工、技术性人才却很随和,这也导致一些人渐渐失去束缚。

经验不足,很多管理方式都是一边学习、一边观摩,再加上对人心的揣摩、从史书借鉴,融合自己的特色形成,有不足很正常。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可以借鉴别人的东西,但最终肯定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是!”一众人安静地离开会议室。

从紧张到松口气、再到神经绷紧,好似过山车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会议室。

早退的两人就连解释的话语都没能说出口。

第一次见识到朴志勋这样一面。

朴志勋的思绪有些乱。

等几人离开后,又静静坐了半晌,思索自己的管理方式是不是需要改变。

直到饥饿感传来,他才起身,随手抓起手机,离开会议室。

一时都忘了,手机关机。

吃过午饭,直接前往剪辑室。

一众工作人员比他更早,已经将剪辑室清理一遍,坐垫都换过了。用最为认真的态度展开工作。

……

日本。

允儿的心情很是糟糕!

那晚被朴志勋无心一个动作伤到,但凡美女都有点骄傲,一直到离开韩国都没接到朴志勋的“道歉”电话。

终于忍不住,在到达日本的第一天中午主动给朴志勋打了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还想着如果朴志勋能够认识到错误――好吧,只要语气温和一些,她就原谅朴志勋!优秀的男人,总会受到一些优待,再加上朴志勋平时对她那么照顾,她对朴志勋又颇有好感……

就在她浮想联翩时。忽然听到挂断的提示音。

先是一愕,随即想到朴志勋可能正在工作,不方便,于是耐心等了半晌,直到午饭时,才又给朴志勋打了电话。

然而,这次听到的却是“用户已关机”!

顿时,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非常糟糕!

很明显,是接到自己的电话之后才关机的!

为什么这样做?自己做错什么了……这瞬间,允儿心头满满都是委屈。而且,随着时间流逝,一直都没接到朴志勋打回的电话,她的委屈也越来越甚,脸色都变得不好。

人就是这样,对自己在意的人的行为,总是喜欢胡乱揣测意图。

到晚上休息,还没有接到朴志勋打来的电话。

第二天依然如此。

她的心都微微发凉!

……

朴志勋的手机出了一点小问题。

或许是直接拔掉电池的缘故,未接来电中没有号码!

他记起来后,分别向朴敏雅、泰妍、侑莉、甚至徐贤等人询问,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只好放弃。

允儿打电话时特意避开了成员,而且事后也没有和成员们说起,所以泰妍等人都不知情。

朴志勋没有心思琢磨这个,在剪辑室一直待到凌晨2点多才回家,洗漱之后,又要看剧本。

说实话,看到这份剧本的名字时,他的第一反应也没多大区别。

这样幼稚的题材能成功吗?

但是,朴惠莲的执着,却让他甘心付出一些时间来认真读一读剧本。虽然刚见面时什么都不知情,但却也能猜到,朴惠莲肯定是被电视台拒绝才会一气之下找上自己。

虽说他在之前的交锋中稳占上风,视频网站一事也成为当下国民话题,但在经常与地面三大电视台合作的编剧眼中,他仍然不会是第一选择。

如果不是万般无奈,朴惠莲不会在公司门口蹲点。

剧本讲述的是男主角在十年前亲眼目睹父亲被杀害后,拥有了只要看到对方眼睛便能读懂其心声的超能力;女主角目睹了现场,虽然受到威胁,却仍是指证了犯人的罪行;犯人被判刑十年,扬言出狱后一定会报复女主角。

十年之后,男主角遇到了成为一名国选律师、但却完全没有使命感的女主角,随后激起了女主角的热情,利用超能力帮助破解一个又一个的案情,并渐渐摩擦出爱情的火花。同时,犯人出狱后,来找两人报仇……

整体看来,有些乏味。

而且,又多了一个不确定因素,相差九岁的年下之恋,而且男主是年下!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又未尝不是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亮点。关键,还是看编剧对剧本的掌控能力!

还有,剧本和,可操作因素更多一些。

朴志勋已经在脑中构思,如果让他来制作电视剧,他会从哪些方面着手。

他在工作时,很容易忘了时间。

而且,又没有人来提醒他,一直到凌晨5点,他才放下剧本休息。

早上8点起床,前往剪辑室。

早餐都是在车上解决!

别的工作,是他自己的事情,剪辑室的工作人员没有理解他的必要、他也不会拿来当做借口。

气氛很是严肃,但都真正投入了热情。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朴志勋最讨厌的就是敷衍、作秀!明明两个小时就可以做好的事情,偏偏要忙碌半天,甚至下班后还要加班,一副忙得不行的样子――这是韩国很多公司的通病――他为此开除过近十名老员工,还是在当时仅有五十多名基层工作人员的状况下!

不过,他也不会强迫员工加班。

“好了,都去吃饭、休息下吧,放松一下大脑,下午才能更有效率。”中午时,朴志勋主动催促众人结束工作。

他自己则去见朴惠莲。

就在公司斜对面的一家咖啡厅,也是朴惠莲昨天待的那家。

隔着窗户,就可以看到朴惠莲的身影。

灰色外套,梳着马尾辫,从远处看去,确实很难第一眼分辨出年龄。

朴惠莲一直侧头注视着N.E.W公司门口,见到朴志勋出来,急忙站了起来,来到咖啡厅外迎接。

朴志勋笑了笑,加快脚步。

“对不起,朴志勋会长!”然而,刚一照面,朴惠莲便一个九十度鞠躬,向他道歉。

朴志勋一怔,不过仍是在第一时间伸手扶起朴惠莲。

“是我的错,对不起!”朴惠莲站直身子后,再次致歉。

“发生什么事了?”朴志勋隐隐猜到了什么,口中问道。

“SBS和我签约了。”朴惠莲略显苦涩、歉疚地一笑,说道。

昨天她跑来见朴志勋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而且也没有刻意保密。

SBS电视局的管理层,听闻朴志勋收下剧本,并且约她在第二天见面详谈后,紧急召开一个内部会议,在当天晚上便把她请去,签下了合约。

SBS电视台的一份合约,对她的吸引力非常大,而朴志勋的视频网站,至少也要年底才能开放。

所以,她做出了最为现实的选择。

因为对不住朴志勋而愧疚,因为自己百般努力都比不上朴志勋一个还未表明的态度有效而苦涩――SBS电视台为什么急着和自己签约,她当然清楚!

“原来是这样。”朴志勋听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算“截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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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雪地里须发都沾染满了素白颜色的朱老三,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阴郁而幽暗天色下,只有点点明灭不定仿若是要在下一刻消失的火光映衬下,犹自显得死气沉沉的那座城门。

而在万籁俱寂的四野里,除了时急时停的风雪带来的落雪噗噗和细微的压枝断裂声,还有碎裂的冰面被重新冻结起来的丝丝咔咔声之外,就在没有有其他任何的动静了。

更多和朱老三一样的东都军将士一起站在雪地里,浑身披挂而又落满雪花而只剩下眼睛口鼻还在活动的他们,就像是一座座沉默而肃穆的活体雕塑,或说是一具具臃肿可鞠的雪人。

直到城头上渐渐腾起了更多的火光,还有越来越明显的嘈杂厮杀声,又在不久之后变成了城门自内而外轰然洞开的响动。在迫不及待涌出黑漆漆门洞的数点火光摇曳指引下,一阵接一阵的雪人惊醒过来,而抖擞着变成相继冲上前去的甲兵。

这就是朱老三一边终日驱使攻打不断,一边死死围困的同时与城内暗通往来交涉着,努力了大半个月的结果,就在这城门大开的一刻得到了回报。但是他的脸色依旧绷得紧紧的,就像是最为严酷的更古冰川一般。

因为后方的事情给他敲响了警钟,虽然他已经壮士断腕式的杀掉了那些,明面上拒绝投附太平军的反对派和相关牵连者,但是自己的麾下究竟还有多少,是潜在的三心两意或是阳奉阴违、暂且隐忍之辈,却是犹自不好说的。

毕竟,就连李振这样他昔日仰赖为心腹的谋主,都不可避免和一些老兄弟一起搅扰道针对自己的阴谋当中去了,那他身边除了一直没有露出异状的个别人之外,有还有多少是能够想继续信任下去的呢?

所以,这样也打断了他长期坚拒和围困下去的计划,而不得中途改弦更张决议已行险一搏了。因为这样将时间拖得更长下去,只会令他在太平督府里的失色越多,而麾下将士表现出来的价值和成色越低,日后所能够争取到的东西越少。

为此,他从自己最精锐的拔山都、长剑都和踏白都等几只步队中,抽调来了最为坚韧悍战的老卒,组成这一次的选锋和先登资序。然后出于某种玄学的概率,他又调来了屡屡在绝境中能够逢凶化吉的东都教练使苏拉,带领一团掷弹手加入后队。

因此,这些先发的千余名选锋劲卒,无疑就是某种试金石和赌注;虽然就算是部损失在瑕丘城内也不至于让东都军整体伤筋动骨;但是这也意味着东都军失去了对于下一步局势的掌控能力,而只能等到来春再做打算了。

好在他亲眼看着这先阵的选锋兵已经数涌入了西门内,而又变成了愈演愈烈的厮杀声和蔓延开来的火光一部分;然后,更多在阵营沿线枕戈待旦的军士,才在墙上已经彻底惊动起来的守军惊骇视线当中,纷纷的杀向了这一出突破口。

然而,此时已经突入城内的东都教练使兼河阳南关使苏拉,却是遇上了新的麻烦了。因为,就在他们冲进城门的甬道并且杀穿了留在小瓮城内的残敌之后,却发现瓮城内侧原本作为内应的土团白条军,却是已经在短时内被赶来增援的守军杀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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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先入选锋兵的一连冲了好几次,却都被预设在瓮城内侧门外所投下的粗木栏栅给挡住去路,然后在密集的弓弩攒射给放倒了狭窄的出口处,而当场在短短甬道中死了一茬又一茬,而转眼尸叠过半身高了。

而在这时候作为先攻进来的领头人,游侠出身的选锋都将马嗣勋,却是却是带着一众技击好手组成的亲兵,迅速脱下甲衣的负累而只剩一身单衣,赤膊轻装的相互推举托架着堆叠起来,而相继攀援上了结满冰凌有些滑不留手的瓮城墙沿。

虽然很快就被残余的守军察觉而散乱箭矢连射来,顿时就将墙边堆叠起来的十几个人柱,在惨叫和痛哼声中给摧倒了大半;但是还是又有一些士卒源着这些人柱成功攀上了墙头,然后又在当面遇敌的厮杀当中,鲜血飞溅着重新跌落、翻倒下来下来。

然后,城外熟悉的轰鸣声也响了起来,却是西门外阵营中的炮队也开始放射了,虽然在这种视野模糊而光线暗淡之下,实际的准头已经谈不上什么杀伤力了;但是也多少牵制和分散了门楼守军的注意力,而让乱飞的箭矢变得明显稀疏下来。

而这时候更多冲进瓮城而来的后队,也带来了攻城作业的装备;那是一节节但病酒可以夹带着的带铁箍木排;之间这些士卒靠着瓮城的墙根下三下五除二作业之后,就迅速组装出类似类似蜈蚣结一般的简易长梯,就此纷纷勾搭在了上方垛口上。

而重新披挂齐的马嗣勋,也得以身先士卒带人攀援着这些蜈蚣结一般的长梯,在几个呼吸时间蹬蹬有声的毫不停歇冲上了墙头去,而又随着好些残肢断臂乱飞而起,消失在了墙头愈发激烈的厮杀声中。

然而在下方久战不得寸进的苏拉也着急了。只见他在越来越近轰鸣的炮声当中,冲进正在各门对射的铳手当中,一连抢过多个爆弹用披风包住,引燃起来之后又毫不犹豫在吃着两面大排的亲兵掩护下冲进尸体成堆的门道内。

又在迎面密集攒射的箭矢哆哆暴击震退声中,被两支漏过缝隙的短矢正中胸前的同时,也将手中包成一团的爆弹,带着点点火花用尽最大气力抛投出去之后,就在惊呼声中重重的扑倒在了累累尸堆之上。

仿若是变得格外漫长的片刻之后,接二连三的暴鸣声在瓮城内侧的门口急促炸响开来,一篷接一蓬的血雨和烂肉像是涌泉一般的喷散而出,顿时将给具在甬道内的选锋兵,给浇淋满头满脸而目不能视只剩下血红一片,而拦在出口的木栅也坍倒了一角。

见到这一幕,剩下的选锋兵也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和启发似的,下一刻就纷纷将爆弹集中起来,而在在大排掩护之下无畏死伤的争相靠近出口而投出一枚枚爆弹,仅仅在短时间内就将已经被巨响暴鸣和气浪冲击,给杀散和突破开来。

然而,就在这些东都军选锋兵冲出内城城门外的阻截,而视野重新变得开朗起来没多久,迎面城坊当中再度冲过来一队连身披甲而銮兜遮面仿若活动铁人一般,手持大刀长斧阵列如林的泰宁军,几乎一个照面就将纷纷冲上前的对手,变成支离破碎的残块。

然而接下来作为回应的是,剩下的东都选锋兵毫不犹豫的将手中一切可以找到的东西,都对着他们投掷出去;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多枚被引燃的爆弹和火油弹。刹那间炸开的烟团和迸裂流淌的火光,就让他们的阵列变得残缺不。

而后,从城头上取得优势而重新出现的选锋将马嗣勋,也带人居高临下射来来如雨乱箭。因此,这一轮来自城内督战和奇兵队的重甲刀斧手反击,也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的迅速土崩瓦解而消弭无形了。

随着激烈的火器轰鸣声在瑕丘城坊之内迅速蔓延开来,历经了上百年间的藩镇割据,也没有被外敌强行攻破过的兖州瑕丘城,就此宣告陷落了。

而当满身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苏拉,被人从尸堆里找出来的时候居然还有气息和神志,而随着被抵近射穿的胸甲圆护上被剪断的两支箭杆,而当场杀猪一般的惨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城池另一端的东门也被打开来,而冲出了一整队身披挂、武装到牙齿的骑兵而力突破了,郊野中布设工事和防线的阻隔和拦截,奋力向外突围而去。

因此,当作为先头的东都军毫无阻碍冲进了内城和牙城之后,见到的就只有被紧锁在各处宫室当中的老弱妇孺和姬妾家眷,还有从对好了柴薪的仓禀、库房、署衙的廊下、房檐处,已然被点燃起来的多处火头冲天。

至于鲁王朱瑾、巨鹿王朱瑄两兄弟,还有一干的心腹亲信部属,却是都已然不见了踪影。显然是抢先一步乘着风雪的掩护,从东门冲阵突走而去了。

最终当风雪重新停息之后,城内的厮杀声也慢慢的消停和沉寂了下来。只剩下一片狼藉的街道上,四散躲入民家又被搜拿出来的泰宁军残卒,还有被收降的“土团白条军”兵士,垂头丧气的被一串串押解而过。

然而,就在过火之后犹自青烟袅袅的瑕丘牙城之内;同样披头散发被按倒在雪地上的前蔡州军大将,如今的土团白条军都指挥孙儒,亦是竭力对着站在台阶上的朱老三嘶声叫喊道:

“你不能杀我,太平军,太平军一贯是言出必行的,都说好了要放我军中上下一条生路的,安敢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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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很轻松就找到了乔淼的丈夫程思,还以为这次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全市的人都知道被戴绿帽了,会恼羞成怒不接受采访呢。

没想到对方虽然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但非常干脆地接受采访,甚至将他们请进客厅坐下“聊”。

朱文:“其实这次跳楼事件当事人说的事也只是他单方面在说,具体情况还不确定,或许…这只是个误会也说不定。所以请你也不要太难过,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不过既然对方提到,我们仍旧希望你妻子可以亲自出面解决一下问题,可以当面对质,澄清清白,你说是吧…毕竟青年现在情绪很激动,现在很多新闻媒体都在竞相报道,对你和你妻子的名誉都有很大影响…你知道你妻子现在”在哪里吗?

后面话还没说出来,程思就带着哭腔低吼着:“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我对她那么好,什么都依着她,她竟然还做出这种事情来。”

呃,刚才他们还尽量委婉地帮对方圆话呢,对方竟直接给“妻子出轨”下了定论,这让朱文和助手都有些懵。

在来的路上他们也做了一些功课的,在外人眼中这两人可是模范夫妻啊,感情好的不得了。

按理说突然间爆出妻子出轨,丈夫应该特别怀疑,特别愤怒,特别想找到妻子问个清楚之类的,但是这个丈夫却是直接下定义了。

这……

朱文:“…那个,我们之前从乔淼朋友那里了解到,她是一个星期前没有跟她们联系也没有更新自己的空间动态。你知道她离开去哪里了吗?”

程思:“我说了我不知道……”

朱文:“那……在事前她有没有特别的举动?比如她说想去那个地方诸如此类?”

程思把手插进已经抓乱的头发里,微微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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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偏向一边,没有直接回答对方,而是喃喃地道:“……其实之前的确有人跟我说过,但是我相信淼淼,所以……我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朱文:“你说你之前就知道你妻子和另一个男子之间有……事情?”

程思微微点点头,从旁边的提包里摸出几张照片扔在桌子上。

朱文看着这些照片,都是一个靓丽女子和那个正要跳楼的亍荀生的照片。

照片是从角落里偷拍的,不过看上去两人状态都很高兴很……亲密。

这……

不过以她比较专业的记者角度来看,这些照片很多看起来很亲密的都是采用错位拍摄法。严格来说只能证明这两人之间有比普通朋友更深一些的关系,当不得“出轨”证据。

当然,对于一个已婚妇人,不知道男女有别保持距离,反而跟另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单独相处,群众的唾沫也能将其淹个半死。

朱文自己实际上并不完全认同,比如她也已经结婚了还有小孩了,但是经常跑新闻,身边是个男摄影师搭档,毫不夸张地说,她跟同事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跟老公在一起的时间还多。而且经常在外面跑,难免出现很多突发状况,两人相互帮助,积淀下超越普通同事的友谊。

如果仍旧按照“保持距离”什么的,那女性结婚了干脆就不要出门,也不要去工作,更不要有真心朋友。当然了,也不排除一部分真的在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总而言之,对于这件事,朱文保持中立。工作,生活,家庭,做到问心无愧就行。

朱文问道:“这些照片你是怎么来的?是你找人跟踪自己老婆拍摄下来的吗?”

程思像是被火烫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朱文,脱口而出:“当然没有,我,我说过我和老婆关系很好,至少在这之前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我我根本就没想过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这是有天寄到家中的信封,我我当时也有些懵,但,但我在心里仍旧相信我老婆的……”

朱文:“那你知道是谁寄给你的吗?”

程思:“我哪里知道对方是谁?大概是……是了解我的人看不去才用这种方法警醒我,或者是…是这个男人的家人朋友什么的吧。”

朱文:“你知道老婆现在在哪里吗?”

程思摇摇头:“自从那天她跟那个男人离开后就没回来过,我打了很多电话都没接,就连她父母住院了也不回来看一眼。没想到她为了离开我连自己父母都不顾了,真是太狠心了……”

朱文:“你说她跟那个男人离开,指的是亍荀生还是…她还有除了亍荀生之外还有别的交往对象?”

如果说乔淼跟亍荀生离开,可现在亍荀生在那里以跳楼做威胁要见乔淼,两人双宿双栖的论点不是不攻自破吗。程思下意识摇摇头:“我我不知道……只只是那天她离开的时候说她她要出去,我以为她像以前一样只是偶尔作一下,一般去玩两天就回来了。没想到这次竟然一个多星期了还没回来……”

凭着对新闻事件的敏锐嗅觉,朱文觉得恐怕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从程思这里没有得到乔淼信息,但是拿到了乔淼的电话号码。

朱文先是当着程思的面打了两次,通了,但是没人接。

朱文带着助理从程思这里离开,打算去找乔淼的父母和妹妹问问情况。她的想法是私下里去见,毕竟在医院那样公众场所,有时一句话就能引起舆论的轩然大波。但是台里的意思是——实事求是。观众想要的就是真情实景,索性就以此做一个“深度”报道。

深度?都知道什么意思。

去地下停车场时,她和助理商量等会去采访乔淼家人要注意的细节,比如用录音笔,不用摄像机,以及要提的问题等等。

朱文仍旧在拨打乔淼的号码:根据之前得到的信息,乔淼是在一个星期前“失踪”的,她的丈夫和家人并没有报警,是因为她之前就经常跟朋友出去玩,以及他们猜想乔淼可能和这个亍荀生在一起。后来仍旧没报警则是丈夫的意思,说是这样的事情曝光出去不好,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万一真的误会了乔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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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乔峰的突然出现下了正准备进电梯的三人一跳,见是一个不认识的亚洲人,叫安妮的女人一脸不解困惑的问道.

乔峰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仔细的看了一眼安妮,还有她身边那一位一脸络腮胡子的高大男人.

乔峰个子已经不低了一米七九一米八了都,可这个男人个子还要更高,快一米九了感觉,不过欧美人个子普遍也比较高.

但这不是乔峰关注的重点,他看的是这一男一女的脸孔,没错,就是他想见的这两个人,穿越前曾经在一张照片上看过两人举着海报的样子.

“嗨?“见乔峰不说话,安妮又喊了两声.

那个鲍勃本来就不想和安妮两人说下去了,见他们被乔峰叫住,干脆自顾自的进了电梯,按下了一层的按钮.

等安妮发现的时候,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了:鲍勃,鲍勃,请等一下,你听我说……“

然并卵,鲍勃没答话,门也关上了.

乔峰回过神正准备说话,就见趴在电梯门上猛拍的安妮一脸怒气的转身.

“嗨,我是….“

“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一件对我和詹姆斯非常重要的事情?“安妮大声的吼道.

“是电影投资的事情吗?“乔峰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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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安妮诧异的问,男人詹姆斯也是一样的表情.

“因为我听到你和那个鲍勃的谈话了,而我要和你们谈的也是这个事情.“乔峰解释道.

刚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安妮脸色一沉就准备质问乔峰为什么偷听他们的谈话,待听到后一句的时候,安妮脸色又一变,有些诧异,有些惊喜的问道:“你要投资我们的电影?你是哪家公司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安妮这话可不是瞎说的,她以前上班的公司虽然不大,但她也是和各电影公司都打过交道的,各公司投资部门制作部门发行部门她基本都认识的,但她从没见过乔峰,甚至亚洲面孔的都没有.

“对,我对你们的剧本有兴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峰,来自香港,也是从事娱乐行业的…..“乔峰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哦天呐,乔先生这么年轻就拍过那么多电影了吗?“安妮和詹姆斯一脸震惊.

也不怪他们惊讶,如果乔峰是演员的话倒是不足为奇,拍更多片子的他们都见过,可作为一个编剧,这么年轻就有四五部影片加身可就相当了不得了,更别说其中两部还先后创造了票房纪录.

电视剧,方面的乔峰都没说,不然俩美国人会更惊讶,因为安妮自己以前工作的时候经受过的影片也就差不多这么多部,现在自己成立了公司更是一部作品都没有呢.

詹姆斯更是只执导过一部影片,还扑街的不能看.

“乔先生你是编剧,演员,为什么又说要投资我们的影片呢?“安妮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乔峰方才说自己是演员,是编剧,可没说自己是电影公司老板啊,这样的身份怎么说起来要投资他们的电影了.

“既然我可以是编剧,是演员,为什么不能投资你们的电影呢?“乔峰笑着反问.

“额“安妮愣了下,一想也对,没规定说编剧,演员不能投资的.

“可是投资电影需要很多钱的.“安妮顿了下说道.潜台词就是,你一个编剧,演员你投资电影是可以,但你有钱吗你.

虽然不知道香港什么情况,但安妮根据自己对美国电影圈的了解也知道首先编剧是没多少钱的,美国演员虽然片酬挺高的,但能拿出钱来投资电影的也没几个,能拿出来的都是顶级巨星.

“呵呵,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还是有点的,起码投资你们的这部片子应该够了.“乔峰笑道.

“哦,乔先生这么有自信啊,可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这片子讲的是什么内容吧?“听到乔峰如此说,安妮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虽然看到两人乔峰就基本确定应该是自己所想的那部片子了,可却不能这么回答,不然可就见鬼了,所以他笑呵呵的摇头说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正想让你们给介绍一下呢.“

安妮和詹姆斯两人相对一眼,失望的摇头,他们方才看乔峰的样子,还以为是从别的渠道听说过自己手里的剧本,所以在遇到自己,两人后才说投资的事情的,现在看来,白欢喜一场了.

不过已经屡次被拒绝的两人,这时候也管不了太多了,哪怕面对的可能是空欢喜,也要抓住试一把.

“乔先生,剧本是詹姆斯写的,讲的是一个被称为“终结者”的机器人杀手从2029年……“

大体剧情被安妮娓娓讲出,乔峰却已经陷入了内心的狂喜之中听不见了,脑中的小人正握拳一下一下用力挥舞的庆祝不已呢.

我知道,我就知道,我这么帅的男人运气不会差,看吧,说来碰运气就真的碰上了.

从听到安妮,和詹姆斯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乔峰就预感到了是自己跑来美国想碰到的人,结果就真是.

吉尔·安妮·赫德和詹姆斯卡梅隆,这就是面前两个美国佬的名字.大家可能对詹姆斯卡梅隆相当的了解,毕竟终结者没看的不多,泰塔尼克号没看过的就更少,还有让爷爷奶奶都跑出来排队买票的阿凡达更是火的没天理.

至于吉尔·安妮·赫德知道的就不多了,但这个女人是对詹姆斯卡梅隆帮助相当大的一位女人,也是卡车司机几位妻子中的一个.

当然现在拿着终结者剧本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找投资的两人还没结婚,嗯,爱的火花也没碰撞出来呢.

“你们这部电影预期的投资是多少,版权在谁的手里?等安妮大略介绍完故事梗概后,乔峰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大概有六百万就差不多了.“安妮没敢多说,怕把面前的亚洲人给吓跑:“至于版权,詹姆斯已经卖给我了.“

“哦,这样啊.那我可以投资,不过版权要归我.“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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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委实是不明白这种漂亮的女孩子是怎么长成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的?

这一刻,他当真生出了一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之感。

山西路大牢里并不敞亮,除了每隔几间牢房墙上插着的火把之外就没有别的亮光了,大抵也是嫌这牢里昏暗,进来的女孩子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笼。

麻脸撇过头去,看向从走道尽头走出来的女孩子。

一身白衣红裙,红色斗篷上坠着的毛绒小球外加足上的鹿皮小靴,仿佛她人一出现,让整个昏暗的大牢都亮了不少。

远远走来,仿佛画里走出来的女孩子一般。他没读过多少书,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等眼前突然一亮的感觉,如同画里走出来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了。

光看她的外表,当真是……当真是想不到这居然是个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麻脸拭了拭额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一头冷汗,正想说话,便听对面不知是不是今日南瓜饼吃多了,饱了撑着没事做的秦大人“咦”了一声,开口了。

“你是被她抓进来的吗?”秦大人睁眼往突然出现在大牢里的女孩子身上望去,顿了顿,复又转头看向麻脸,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我们真是不一样的,抓我们的是大督护,这位乔大人只是大理寺的女官。”

麻脸牙酸的更厉害了,总觉得似乎又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先前的嘲讽,这一刻,不由埋怨的瞥向提着灯笼走过来,好整以暇看着他二人的乔苒。

这么坏也不晓得努力努力,怎的这年纪官职都比不上大督护……哦,不对,这年纪,官职比得上大督护才怪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理寺女官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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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正常的大理寺女官乔大人低头看了他们片刻,便蹲了下来,先向他看来。

麻脸被她看的心头一颤,忙道:“乔小姐,不,乔大人,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帮着传个话而已。”

女孩子只朝他笑了笑,没有立刻回他,盯着他看了片刻之后复又转头看向一旁那个秦大人,而后出声道:“秦将卫官。”

那位秦大人抬眼,目光望来,也不复第一次见到时的锐利,整个人看起来安静又老实,他点头喊了声“乔大人”。

“我眼下没什么事做,”女孩子朝他笑了笑,道,“所以想来找这个麻脸同我说说这山西路的事。”

秦大人脸上神情木然,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这句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依旧坐在稻草上打坐。

乔苒这才转头看向才被她吓了一跳的麻脸,道:“你说说这山西路的事……”

麻脸抓着手里的牢门,看着女孩子,道:“先前不是说过了……”

这话一出,便见女孩子板着脸道:“先前我特意遣人问过了,你引路一回十个铜板,却拿了我十两银子,如此欺人太甚真是过分。”

麻脸听的嘴角直抽,对着女孩子一本正经的脸色,忍不住道:“所以,我……我不是被您给关起来了?”

这是故意坑他吧!麻脸有些愤怒。

“你不是想出去吗?”女孩子只笑了笑,显然并不在意他的愤怒,眼眸微抬,提着灯笼的手在手里晃了晃,道,“要不给钱……”

听到这一句,麻脸脸色更难看了:“钱不是被你们……”

“收走了”三个字还未来得及出口,便听女孩子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要不就跟我说故事,我喜欢听说书,一场说书给十个铜板,就按着这个来,你说,”女孩子说着将灯笼放在一边,笑看着他,道,“我听。”

那双漂亮的眼睛望过来的眼神变得幽深了起来。

“说得好有赏。”女孩子幽幽道。

原本苦着脸的麻脸突然一个激灵,脑中仿佛一下子闪过什么似的,茅塞顿开。

这位“温柔美丽”为什么要抓他?是因为他为那个被美色冲昏了头的年轻人带话的事吗?他不是很肯定,不过思来想去,被抓那一日似乎也只说了这一件事。

而之所以会被那个年轻人叫住,又为那个年轻人带话……难道是看他天赋异禀,特意挑中的他?别逗了,能是这样才怪了。

是……是因为前一段时日为两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引路的事情。

一方是两个中年男人,一方是一个女孩子,两方唯一一样的地方就是带了好些个护卫。

他先前在女孩子面前说什么了?好似那两个男人问了他好些话,乱七八糟的,他也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难道是想问这个事情?

认真回想了半天,确定只有这件事有可能之后,麻脸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忙道:“好,好,我说。”

那天那个文士一般的中年男人好似问了好些东西,他拍了拍脑袋,整理着措辞:“地物志上那些修书的文人老爷几乎逢一个地方都要夸一句物华天宝,你找来各地地物志来看看,若是没有物华天宝这个词,我麻脸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麻脸说着不屑的撇了撇嘴,“事实上,我们山西路贫瘠的很,原本若是没有悍匪,靠着走南闯北的行商倒也能赚些钱财,有了悍匪之后,行商不敢走了。因为走了也是便宜了悍匪,反叫我们百姓越来越苦了,也就靠着那一亩三分地过过苦日子。”

这么说是因为那个文士老爷东问西问的,问了好多百姓营生的事情。他记得自己当时脱口而出抱怨了很多,虽然不记得具体说了什么,但思来想去也就这些事情。

“山西路的土地贫瘠,种的菜也不过是收获平平,山里头野味也不多,倒是吃人的虎狼不少,当然最凶狠的虎狼还是那些寨子里的悍匪了。”

“哦,对了,几年前,钱大人上任之后帮忙剿匪,亲自带队往山上剿匪,这件事秦大人应该更清楚,”说着说着,便绕到了对面的秦大人身上,麻脸吞了口唾沫,瞟了眼女孩子脸上的神情,见她听的认真,便继续说了下去,“当年摘下匪首脑袋的可是秦大人,那匪首的首级在城头挂了好些天才放下来的呢!”

虽说是在跟麻脸说话,不过乔苒的注意力却自始至终没有从秦束身上离开。在麻脸提到“悍匪”时,坐在稻草堆上打坐的秦束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这件事最清楚的确实是他,因为是他亲手摘下的匪首的首级,悬挂在城头之上。

这本是一件可怖的事情,不过百姓多年来对于悍匪的仇视以至于大家虽然惧怕,却仍然有不少百姓跑来围观,甚至大声叫好。

其间还有不少家中亲眷因匪患丧命的跑过来痛哭。

那个时候,也是冬天,不过不同于此时的暖阳高照,而是大雪天,染着血迹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上,在城墙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印。

有些刺目,秦束垂眸。

那时候全城百姓欢呼雀跃,甚至还有不少人家里点起了逢年过节才舍得点的鞭炮高兴庆祝。

所有人都以为困扰山西路许久的匪患要除了,只是之后的事情告诉他们,这只是一个开始。

秦束蹙了蹙眉,想到了另一个经手此事之人,他的上峰钱大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钱大人五年前被调来山西路时是被陛下寄予厚望的,毕竟武将出身,后又投笔从戎,钱大人可谓真正的文武双全,此前地方有小规模的群体作恶之事都被他解决了不知几回了。

即便面对的是难以根除的悍匪,钱大人在上任之初也是做了要一举剿灭悍匪的决心的,而彼时机缘巧合之下,他们救了一个曾经的悍匪。

人所求不外乎钱、权与色。那个被砍断了四肢,惨不忍睹的悍匪是因为色。因为一个女人与昔日的悍匪兄弟为敌,结果自然是寡不敌众,下场极惨。

不过悍匪大意的是那个悍匪还没有死,没有死绝,落到如此下场自然要报复。他自己不过只剩一口气了,但却可以假他人之手。

譬如当时新官上任的钱大人。这位曾经匪寨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对昔日的悍匪兄弟自然最是了解。

而后,就是他们百般求证与试探,确认此人所言无误之后,请朝廷增兵,而后将山西路环山的悍匪几乎屠尽。

匪首也被当场擒获而后死于刀下。

彼时他们意气风发,以为将一举解决困扰山西路多年的顽疾,只是……

“匪首已经死了,不过总也有漏网之鱼。”秦束淡淡出声了,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当然不可能像外表表现出的那般人畜无害,她方才一直在注意自己,显然同这麻脸说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些事情既然被提起了,只要查,总能查到一些的,他也不介意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毕竟,多年看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女孩子比起周世林来,才是真正做决定的那个人。

“是啊,匪患没有除,而且更厉害了。”麻脸点头跟着应和道,“虽然没有先前出现的那般勤快了,不过一旦出现,便连根头发都不会给人留下……”

原先的悍匪有时也只打劫了钱财,将人放了回来,又或者还会留个报信的,但那之后的悍匪打劫真是能劫的“精光”。

人一碰上悍匪,那就是彻底“没了”,连个尸首都看不到的。

提及此麻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瞟向淡淡出声的秦束道:“而且还都是晚上出来,有人曾看到过,说那群悍匪蒙了面,看不清相貌,连人带东西,一个不留的带走了。”

不过钱大人不是个好脾气的,当场放话能剿一次就能剿第二次,定要让山西路无匪。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然也没有哪个胆子大的跑到钱大人身边捅这件丢面子的事。

“不过我等入夜之后一般而言是不会随意出城的,怕就怕万一再碰上那些悍匪跑出来,当然,这种事很少,一般碰不上。不过碰上了,人就没了。”麻脸感慨不已,“所以匪患还是没有除啊!只是因着钱大人这一遭不敢明着来了。”

乔苒听罢,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所以,钱大人上任之后,匪患便没有那般猖獗了,这一点与之前三任离奇死亡的府尹有些不同。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倒更属意前面三任都是死在原本的悍匪手中,譬如首级被取悬挂城门那个,而之后钱大人遇到的悍匪应当不是与之前同一拨了,难怪与此不同。

这也是解释的通的,只是在不知消息的外来官员看起来,这前后的变化会让钱大人身陷勾结匪患之嫌。

“乔大人,”坐在稻草上的秦束此时再次出声了,他看向乔苒,道,“你若是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消息怕是要叫你失望了,我知道的并不多,多数时候都是钱大人令下,我负责带兵执行而已。”

“除了那一次剿匪,之后山西路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剿匪之事,我除了日常在城中巡逻驻守,偶尔训练一下官兵之外,便没做什么事情了。”秦束道,“还有,那次剿匪的漏网之鱼便是那个匪首的独子,只是他一人,便是想报仇,在短短不到五天时间内再度纠集那么多人马,委实很是奇怪,而且这前后两拨人变化太大了。”

“所以,秦将卫官的意思是这两拨人不是同一拨?”乔苒反问。

秦束点头:“或许吧!我不大清楚。此事钱大人应当知晓的更多,不过他并未同我等提过此事。”

“险山出悍匪有什么奇怪的?”一旁的麻脸听的既兴奋又激动,不知是不是太过高兴往后有了新的谈资以至于听入了迷,脱口而出,“端了一个寨子,自然又来一个寨子呗!这山在这里,悍匪就不会走,除非把山移平了,否则这个匪患是解决不了的。”

才说完,察觉到那边两个没出声,只皆齐齐看着他,麻脸的兴奋顿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往角落里挪了挪。

这两个自己说话不避着他,怪他吗?不会因为他听到了这些想要灭口吧!

这副惊慌的样子看的女孩子轻笑了一声,没有训斥他,只是突地开口问了他一句有些突兀的话:“那这些年你在城里可曾听过什么事?譬如闹鬼的?”

闹……闹鬼的?麻脸吓的脸色一白,她问闹鬼作甚?难道还要抓鬼不成?

要真“温柔美丽”会不怕鬼吗?瞧着这没有半点惧色坦然的样子,都快赶上那边面色凝重的秦大人了。

麻脸腹诽了一番,心中一动:不过,说到闹鬼,倒还真的有,还恰恰与悍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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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族青御天败了,败给了一个刚刚踏入墟界之地的人族剑修。

   “又是一尊妖孽剑修。”

   “这个疯子,现在击败了青御天,又打算做什么呢?”

   “人尊和此人都是人族的妖孽,两人又都修行剑道,不知是否有所关联。”

   待到独孤殇消失不见,远方围观的百族天骄方才敢喘息。

   “连翻受挫,希望青家妖孽的道心依旧如初,不然大道难期。”

   很多人看了一眼血淋淋的青御天,甚是惋惜。

   身为大世妖孽,本应享受极尽荣光,没曾想却一再碰到了变态的存在。

   如果青御天迈过了心中的那道坎,或许对于他往后的修行都有裨益。若是迈不过去,恐怕连仙台都难有期望。

   又数日,独孤殇和青御天一战的事情还在沸腾,墟碑之地却传来了一道消息,震动整个墟界。

   “人尊,排名位列七十八名!”

   轰隆……

   夕阳下的落寞

   四面八方的百族天骄都奔涌向了墟碑,看着墟碑上的那一行大字,不禁感到心神颤栗。

   流云大帝,也输给了人尊。

   万人寂静,只是用一双痴痴的眼神看着墟碑。

   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沉淀,人尊再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霸绝之资。

   林帝,流云大帝,接连败给了人尊,此事足矣震动整个寰宇了。

   “说实话,现在就算人尊打上墟碑前十,我都不会有任何诧异。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诸多天骄痴愣的望着墟碑下方盘坐的顾恒生,整颗道心都凌乱了。

   战胜了两尊少年大帝,这已经不能够用妖孽来形容了。

   变态一般的存在,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

   “人尊,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他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墟碑之下,顾恒生一直紧闭着双眸,周身被墟碑的大道之力庇护着。

   “他还要走下去吗?难不成将百万年以来的大帝都挨个战个遍不成?”

   很多人露出了一道钦佩的眼神。

   墟碑内,顾恒生的面前林立着一块块的石碑。

   刚刚,顾恒生和流云大帝一战,战了足有数日。

   一开始,顾恒生连流云大帝的衣角都碰不到,到后面他才渐渐的追上了流云大帝的速度。

   流云天虚步,流云大帝的成名帝术。

   古籍记载,流云大帝曾凭借自创的流云天虚步,三入冥海而毫发无损。只因其速度极快,快到可以沟通阴阳,颠倒乾坤。

   流云大帝的帝术,若是修炼到了极致,堪称世间极速。

   顾恒生用了数日的时间,才略微捕捉到了流云大帝的身影,动用了一切的办法,挥斩出了诸多道不朽的剑意,方才勉强胜过了流云大帝。

   果真是一个变数,无法用常理来揣度。

   流云大帝输给了顾恒生之后,并未有所怒意,反而一脸欣慰,将顾恒生送出了虚无空间。

   随后,流云大帝的这一抹意志虚影又陷入了沉睡,直至下一个挑战者出现。

   “怎么总感觉林帝和流云大帝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儿不对劲。”

   顾恒生的这一缕念力被流云大帝伤到了,他一边恢复着伤势,一边不解的思考着。

   想了很久,顾恒生也没法儿想通。

   索性,顾恒生便抛掉了这些杂念,聚精会神的运转着体内玄气,希望可以尽快恢复到巅峰的状态。

   有着墟碑的大道之力滋养,顾恒生只用了数个时辰便恢复到了巅峰的状态。

   顾恒生踏在这一方空间,看着身前的一块块石碑,甚是郑重。

   前面的石碑,都蕴含了一尊大帝的意志虚影,是一个时代最强的象征。

   最终,顾恒生的眼神落在了一块石碑上,再也没法儿移开了。

   悟红尘,第二十名。

   “恨天剑仙……”

   顾恒生慢慢走到了这块石碑的旁边,内心涌动着一股无法言明的情绪。

   看了许久,顾恒生将自己的念力渡入到了石碑中。

   哗——

   顾恒生再一次睁开双眼,便发现自己身前出现了一个孤寂的身影。

   这道身影仿佛从黑暗深处踏出,丰俊的面容渐渐呈现在了顾恒生的眼前。

   他右手提着一柄利剑,深邃空洞的眸子似承载了一种无上的信念,让人不敢直视。

   他手里的利剑,便是长恨剑。

   不过,此时的长恨剑还只算得上一件道器,并没有到达帝器的层次。

   毕竟,这一抹意志是十万年前的恨天剑仙年轻之时所留,那时候的恨天剑仙还没有真正的无敌于世。

   若无墟碑的大道之力,这一抹意志早就如云烟散去了。

   顾恒生和悟红尘相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他们两人的面容有几分相似,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我,来了。”

   顾恒生沙哑道。

   悟红尘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没有开口,只是将长恨剑横立于身侧,静静的凝视着顾恒生。

   “世间因果,说不清,道不明。”

   顾恒生从悟红尘的身上闻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早已释怀的他轻轻一笑:“今日我来此,只想看看我和你的差距,到底有多远。”

   “战!”

   悟红尘性子冷漠,吐出一字。

   顾恒生仿佛早就有所准备,平淡一笑,然后便执剑而战。

   两人,施展的都是红尘九极剑。

   第一式,断海。

   第二式,裂地。

   同样的剑术,却形成了两种不同的剑道轨迹。

   因为,顾恒生已经从悟红尘的影子里走了出来,有了自己的剑道感悟。

   第三式,开天。

   两人挥斩出开天一式,分裂了整方虚无空间。

   次啦!

   一剑自远方而来,抵在了顾恒生的眉心。

   锋芒的剑意让顾恒生的心脏都停止了一般。

   “我,输了。”

   顾恒生苦涩一语,拼劲力,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超越他,只可惜,对战数战便败给了他。

   “踏入大道第九境,你方可有和我一战的资格。”

   悟红尘划破了顾恒生身侧的空间,将顾恒生送出去了。

   顾恒生的耳畔,一直回荡着悟红尘的这一句话。

   顾恒生和悟红尘两人对战,修为都是大道第六境。但是,悟红尘的剑道感悟和剑意却是大道第九境的,这是无法压制的。

   因此,悟红尘希望顾恒生能够迈入到了大道第九境,对剑道有了更加的理解,再来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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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之后自然是趋于平静。

如今的南陵也是多事之秋,各大势力不仅备战东荒,更是征战不断,以此壮大己身。

苏玄成为大梦真王的确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随着时间过去,热度自然衰减。

更多惊艳震撼的事情不断发生,也就没几个势力苏玄之事了。

不过对于暗鸦很多修士来说,余波依在。

因为苏玄的阴阳山悬空之后并没有他们正常认知那样休整生息,而是第二天就是开始缓慢上浮。

每天上浮的高度几乎不可察,但这无疑震撼,日积月累之下也会有极大的上升!

只要苏玄能保持住,必然能摆脱吊车尾。

“该死,该死,他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火鸦真王在自己的阴阳山大发雷霆,不仅因为苏玄杀他子,打他脸,更因为他就是第二低的阴阳山。

苏玄要是不断上升,第一个超越的就是他!

这就不仅打脸了,直接是杀人诛心……

阴阳山一众火鸦一脉修士噤若寒蝉,死死低着头,根本不敢多看这位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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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

“此事没完……”火鸦真王恢复平静,但双眸却是越发危险。

……

时间流逝着。

转眼就是一年光阴。

期间苏玄直接是寸步不离阴阳山,皆是在阴阳山上修行!

自从起源之地镇压符印脉后,苏玄就没好好的静下来修行过。

这次倒是极好的机会!

而且苏玄也要多修行一些能在南陵施展的手段,否则战斗太过单一,不足以应对之后的事情。

所以。

这段时间苏玄一直都在修行着,静等可以使用浮世观澜眼的日子到来。

而这一年。

玉小卿自然没闲着,这下不仅那些个小势力知道暗鸦地域来了个混世小魔王,连暗鸦一脉都知道了有这么混账玩意儿……

……

“我想把那只虎崽子给剁了!”

“天杀的玩意儿,他竟然拿我的暗翼当鸡翅膀烤了,烤了也就算了,还他麻喂狗。更过分的是末了还让我叫她大姐大,说要用爱感化我……”

“她让我喊她娘……”

“我就说了她一句小混球,她就用一棍子捅我那……我屁股已经一个月没沾地了……”

“忍无可忍,怒发冲冠,怒不可遏,天理难容……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牲口?”

“血师兄,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此时此刻,一群暗鸦修士正半跪在血鸦子面前,控诉玉小卿……

血鸦子头疼的揉揉眉心。

他能有什么办法?

玉小卿有苏玄罩着,他是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此事我会禀报诸位真王……”血鸦子只能如此道。

苏玄恶心也就算了,没想到手下也这么恶心。

偏偏苏玄如今势头正盛,几位真王都不想再和他撕破脸……

甚至如今暗鸦一脉私下里都在传苏玄有问鼎最强真王之姿!

因为仅仅一年过去,苏玄的阴阳山已经上升到八百丈

一年升高两百丈,都不能用恐怖形容,直接变态!

“血师兄,您一定要上心啊……”

“再等下去,我都想自杀了……”

“对对,这日子着实没发过……”

一众暗鸦修士泣声道,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好,好……”血鸦子也烦躁,偏偏这些修士跟他混的,而且平时也挺孝敬他……

不过这时。

“你们…真的这么讨厌我?”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此地暗鸦修士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们艰难扭头,看到了那熟悉的虎皮帽。

完犊子啦!

“虎…虎姐,我…我们……”他们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

“小血子,你很好,敢为师兄师弟们出头,我很欣慰。”玉小卿则是对血鸦子道。

血鸦子:“……”

这听的怎么这么别扭?

他有些憋屈,但也不想惹这孙子,只能憋着……

而玉小卿已看向一众暗鸦修士。

她欲言又止,旋即深深叹息,扭头走了。

一众暗鸦修士面面相觑。

这…几个意思?

打他们一顿也比这样不声不响好啊。

他们心都慌了。

而此刻。

离开的玉小卿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

“我原以为可以用爱感化你们,但哪知你们这么缺爱,怎么也填不满……既然如此,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会把你们弄乖巧了,再好好爱你们……”玉小卿小声嘀咕:“你们以后就会知道,你们虎姐是深爱着你们的……”

路过一小山坡。

玉小卿眼珠子一瞪:“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说完,迈着拽里拽气的步伐离去。

站在小山坡上的杨日月脸色铁青。

现在随便出现个小喽啰也敢对他这么嚣张了么?

就好恨!

可当他一抬头看到那阴阳山,浑身又一哆嗦,咬牙切齿,充斥不甘……

这一年那冉冉升起的阴阳山就跟梦魇一般,遮住了暗鸦一脉的天……

……

阴阳山上。

苏玄也没管玉小卿在那瞎折腾,而是在不断修行着。

至于暗鸦一脉其他真王怎么想,苏玄根本不在乎,反正他只想借助浮世观澜眼,并没有其他算计和布局。

“阎帝禁土万象一脉有禁忌祖龙,与六道天龙类似。我可借诅咒天龙和邪神之力化磅礴战力,引出邪异版六道天龙,估计也没南陵异族能看出!”

“幽鬼尸山也有苦尸一脉,我的苦海骨体此次也有用武之地了!”

“还有诡宗之岭的诡灵,这一年吞了萧简兮身上不少诡灵,倒是能模拟诡灵,爆发邪相的战力!”

这一年苏玄都在改变自身的力量,增强与南陵的契合度,为此他没少吸收南陵狂暴的灵气。

此事换个东荒修士来都得爆体,但苏玄修行本就驳杂,也就是多容纳一种力量罢了。

而且南陵的灵气是狂暴,但苏玄对比了下邪神之力,却发现差远了。

苏玄一身造化也的确有不少力量和南陵相似。等他再修行一段时间,估计就能做到接近完美。

再有昏鸦的黄昏大道作为掩护,哪怕他爆发,像暗鸦之主这类存在估计也很难看出他的底细了。

“再修行一段时间就可以去用浮世观澜眼了……”苏玄低喃。

夜色如墨。

萧简兮款款走来。

“玄儿,开始修行了。”她轻声道,言语平静,但眼眸闪动间能看出她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苏玄眼眸古怪了一分。

萧简兮所说的修行是指东华圣君的两门仙功。

此地能牵引阴阳之力,对修行这两门仙功有奇效。

尤其是生生不息阳仙功。

后半部的双修之法更是极其适合在这里修行。

近段时间苏玄和萧简兮都是在以大道双修,虽无身子接触,但两人的关系也是越发亲密暧昧……

“虽说修行两门仙功对你压制诡灵源泉有好处,我也能多吞噬一些你体内的诡灵,但这么修行下去,我们是不是……”苏玄有些忍不住的提醒。

萧简兮体内的诡灵,他都是能部吞噬,但诡灵也是萧简兮活着的根本,吞噬太多,萧简兮也会遭到反噬。所以苏玄能做的就是在萧简兮承受范围内吞噬,以此减轻诡灵的威胁!

而东华圣君的两门仙功则是对压制诡灵有奇效,之前萧简兮提起,苏玄也就顺势和她修行了几次。

但哪知萧简兮似乎有些食髓知味,竟是夜夜找他修行……

“胡说什么,我是你姨。”萧简兮嗔了句,脸色平静,耳根却有些红。

看着女人味十足的萧简兮,苏玄张了张嘴,这不就和当年在东华圣城时一样口是心非嘛……

不过苏玄终究没再说什么。

反正…他也不吃亏……

“玄儿,我是为你好。你多吞噬我的诡灵,以后就越难暴露你的身份。”萧简兮语重心长的解释,更是摆出长辈的姿态。

苏玄顿了顿:“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简兮抿了抿嘴,盘膝坐在苏玄面前,直直盯着苏玄的眼睛:“你是在看不起姨?”

苏玄:“……”

怎么就看不起了?

“不管你怎么想,姨都是为你好的。”萧简兮委屈道。

苏玄嘴角扯了扯,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和玉小卿撒娇耍赖时很像啊……